惊喜
2018 01 31
网上都说N○K是几家电视台里最果敢的，往常对此言论看过笑过的剛此刻也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嘀咕这么一句——好大的胆子！——虽然他这几天已经不断地重复咀嚼这句话了，还故意学着中居那把砂纸滚过的嗓子压低声音，把这句话之后更多的、想说却没组织出语言的抱怨，全都咕噜咕噜地吐进酒杯里。
慎吾的41岁生日，他随口一说结果实现了的直播节目，但他却不在场！
“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要出国工作呢！”——他很想这样喊出口。此刻他待在首尔的酒店房间里，即使穿了自己最喜欢的毛绒绒家居服也没能抚慰内心烦躁一分一毫。工作人员在电视上做了什么技术性调整，使得他也能看到直播，但越是看，自己不在场的孤独感就越强烈。
要是自己在场的话，至少曲子可以现场唱呀。剛忧郁地看了画面上弹着吉他的自己一眼，发觉小窗口里的两人似乎比节目刚开始时眼神游离了几分。他皱起眉，凑近画面仔细端详，内心纠结地肯定了这个猜测；旁边的工作人员噗嗤地笑起来，在他目光扫过来之前就摆出一张憋气到几近窒息的脸。
他还在连线所以没法说话，伸手在对方脸前抓了一下。
工作人员抿了抿嘴，低头在看板上写了起来。他一边凝神去听耳机里的声音，一边分心去看对方在板子上写的字。
“不用担心啦”。
不，我根本没担心节目质量问题！剛揉了揉太阳穴。
“之后信号可能不太好，请仔细看”。
在户外的话确实很难保证通讯质量，但“仔细看”？剛疑虑重重地转回屏幕前，发现画面果真如工作人员所说出现了短暂的停滞。对方用看板捂住脸，一副不想面对自己的乌鸦嘴的样子，剛则猛地站了起来，用手指把耳机按得更深，企图让那边细微的声响全部传达到自己这里。
“因为说了要带大家去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——”
画面带着模糊的块状色彩动起来。出人意料地，他们背后并没有东京塔的影子。慎吾的声音被风声扰乱，稻垣笑了笑，但眼神里写满听不到反馈的慌乱。剛自己也无法传达，慎吾说的话可能要再过三秒才能为他所知，在他知道之前，全世界已经明了。
可是，等一下，背后的韩文招牌是怎么回事？
“——所以，我们现在——”
韩文招牌密密麻麻的，而且这街道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东京！剛睁大眼睛，几乎整个人贴到那方屏幕上，也不管身后的工作人员是不是笑得像一团抖来抖去的史莱姆了。他无意义地伸手擦了擦屏幕，想把模糊的画质擦干净一些，倒是听清了耳机里忍耐不住的笑，以及慎吾说出来的下半句。
“——在韩国！”
屏幕下端打出了“整蛊”的字样，站在冬夜街头的二人相视而笑，又马上向信号另一边的他挥起手，谋划了重大惊喜的自得神情让剛不禁苦笑起来。异国的细雪与灯光加身，在他们身上勾出浅淡的晶莹轮廓，夜晚的颜色彻底消散无踪。
剛低了低头，孩子气地轻轻跺了一下脚——也不管工作人员如何变成融化的史莱姆了！——大喊：
“你们搞什么啊！”
这到底算是谁的生日惊喜啦！
FIN